久帝小说网提供渌波痴心最快更新在线阅读
久帝小说网
久帝小说网 历史小说 仙侠小说 乡村小说 推理小说 官场小说 穿越小说 架空小说 耽美小说 科幻小说 经典名著 综合其它 校园小说
小说阅读榜 网游小说 都市小说 玄幻小说 言情小说 重生小说 同人小说 总裁小说 短篇文学 灵异小说 竞技小说 武侠小说 军事小说
免费的小说 我与爹爹 校花滛传 主奴进化 小小爱奴 心在堕落 乱爱游戏 青春碎片 山村风蓅 娱乐都市 将错就错 热门小说 全本小说
久帝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渌波痴心  作者:安琦 书号:26783  时间:2017/6/28  字数:9414 
上一章   ‮章一第‬    下一章 ( → )
江夏之却月城中的某客栈

  “破破…”

  “你再吵,小心我将你扔在这里。”有些不耐烦。

  “破破破…”

  “啧,你的嗓门还不是普通难听,破破破地,做啥学人劈木声?快别吵,别以为这儿人多就不会有人注意到你,到时让人宰了、杀了,可别对着我哭。”细声要胁。

  “破破,破破破,破破破破,破破!”

  “怎?嫌我小声,听不清楚?”声量陡地提高。

  “破!”

  是?“好,那我大声点,你仔细听着啊。”人跟着跳起来,眼瞪住那搁在长板椅上,一路下来烦死了她的臭竹篓。她一手叉,一手食指对着了竹篓:“我…破你个鸟头笨身,本姑娘就不信将你丢在这里会如何?让你跟到这儿已经很了不得,再想跟,门都没!也不知道你主子哪筋不对劲儿,竟挑你?破呀破地想吵得我耳朵生茧是不是?呀,这会儿说她会骂吗?不吧,我和她一向平起平坐,同进同退,一起吃喝拉撒睡,怎有尊卑之分?她岂敢骂我?我说一,她还不敢说二;我往东,她还不敢往西呢。你想唬弄我,再修个百千年,我破你个鸟头笨身。这样说够不够仔细?够不够明了?一会儿我填肚子,就偏要将你丢下,哼!”哇!一股作气骂完,她居然有种通体舒畅的感觉,没想到骂人…嗯,是骂个竹篓,也能令人舒的,早知道就不一路憋到这里才开骂。扬扬粉绛的瓣,她望住竹篓,并满意它被臭骂后的沉默。

  可一会儿,瞧它一动不动,闷不作声地,却又…“怎地,怕了?其实我也没这么坏,你安静点我还考虑让你跟的,我破你个…”手作势再举起。

  “啊!泵…姑娘,您就别…别生这么大气,今…今天是因为人多,所…所以给您点膳慢了,可…可也别破了我的头呀!”孰料身后一名客栈小二竟接说,因为她的手往后一扬,正好就指住了他的头,害他连端着的茶水都险些倒出。

  缩回手。“你的…头?”有些糊涂,更不晓得这人是何时站过来的。只是,待她细眼一瞧,方才还人声鼎沸的客栈二楼,此刻居然已悄然无声,于是才明白。“嘿,我看小扮你是弄错了,刚刚我说的不是你,是那…”佯笑,食指一比,比住了静悄悄的竹篓。“唉,这回怎不出声了?再破呀!”皱起双眉。

  愣瞪着跟前那身穿湖水绿裙装,体态玲珑、眸光灵动的女子,店小二两条八字眉顿时蹙起。“姑娘,您说您方才是跟那竹篓…说话?”

  不会吧?不止他一人,几乎是听到刚才她那一番骂的酒客,都拿狐疑的眼瞧她。

  “我这…它…”龇牙。唉,这小二不说,她还没给记得这竹篓里的玩意儿见不得光,倘若真给知道,这儿岂不大?只好又装笑。“呵,我出门在外,没人说话无趣,所以对个竹篓骂骂,解闷儿。”

  “呵,原来是这样。”要不然他真认为她脑儿烧坏了。店小二也陪笑。

  “你…过来是想问我吃啥,对不对?那么帮我带盘烫青菜。豆腐烩,和一盘花生米便成。”

  “姑娘显然是外地来的,来我们这儿不啖点鱼虾蟹怎对?”小二暗笑,来大店点野菜,十成土包儿。

  “鱼虾蟹?”她瞪大水汪汪的黑眸。

  “对,时鲜货呀!”手往后一比,所有酒客桌上不是红烧虾就是清蒸鱼,那蒸腾出来的香气实在人。“以我家大厨手艺,这鱼虾蟹的香味恐怕早已飘到了对岸的夏口城上,惹了一堆口水喽。”

  听了,她赶忙摇手。“不不不,我可不吃同…”

  “嗯?”这回换成小二瞪眼,莫非这姑娘又要说啥惊人之语?

  溜了四下一圈,可能是她嗓门真的太大,所以酒客们似乎都仍注意着。“我是说,我只有一个人,哪吃得了这么多?就帮我送来刚才点的那些就好了,您去忙吧。”一晃,人坐了下来,她斟了一杯店小二端来的茶水,呷了口。

  “喔,这样,那好吧。下回您来,多带点人才有口福哪!”可能是没钱点大菜,上楼子穷过瘾吧?这类的人他小二可见多了,不过有吃总比白吃好。

  “呵。”陪笑着,只是当店小二转过身,她的脸却马上垮下。要她吃那天天陪她玩的伙伴,她可真啖不下的。不过说实在,她也来了好久,眼前却只沾到一口清水,未免太过夸张。要怪只得怪这地头风水好,是两江汇集之处,渔商皆繁荣,人才会多得似过江鲫。

  她头一偏,凭着栏,着阵阵满带江水味的风,惬意地将客栈外的远近风光悉收眼底。

  客栈占地利,位于城内高处,俯瞰下方,正好是城中最热闹的市集,市集里万头钻动,买卖的吆喝声此起彼落,夹杂着如蝇虫般嗡嗡的人声,俨然织成一曲百听不厌的江水人生。

  侧耳听着,她的心情是愈来愈愉悦,末了,更将视线往远处眺,她望住那山峦下方奔着的大川,川上有着点点舟楫,而舟楫有些往上游,有些往下游,有些才要进渡口…

  渡口?视线来到渡口处,瞧住那里一张张大小不一的船帆,她的心就似要飞起来了。

  呵呵,该挑哪一条呢?哪一条既舒服速度又快,能让她这井底之蛙在最短时间里见着传说中的无垠大海呀?她伸出手指对着密密麻麻的船影点呀点地,惬意地就像钦点中的天子。只是点了好半晌,等小二将饭菜端来,她却还是没作下决定。

  哎呀!吧脆先吃再过去看看不就得了,紧张啥劲儿?戳了自己一把,于是先拿筷吃起了饭菜。这时心里头已然满新奇的她,自然也不会去注意到隔了好几桌,坐在客栈角落的一男一女。

  那头…

  “你在看什么?”放下碗筷,一名穿着藏青衣袍,年纪看来不出弱冠的青年对着身边的紫衣少女问。

  “奇人。”少女大约十二、三,嗓音仿若清泉般透澈,她檀黑的两眸自从那女子上楼后,便一直紧锁着。吃了口菜,她又抬眼看,模样悠哉自适。

  青年的目光亦跟着望向栏边的女子。“呵,奇人?”他不屑地咕了句。

  那女子是活泼过人,但却怪得可以,先不说刚刚那十分难笑的竹篓笑话,除了她人眼一点的外表之外,其它儿无奇,要看她还不如看他这柄刀。脸上换上嫌恶,并收回目光,青年伸掌抚上那把置于桌上的随身宝刀。

  那刀,含柄长约四尺余,有着墨刀鞘,柄首则包裹着金,略微斑驳的刀体看来年岁已有。不谙刀剑之人或许会说它是把破刀,但明眼人却深知其不凡。它的不凡不在它古意盎然,也不在出鞘之后能否削铁如泥,而在它刀鞘开口处给封上了道血咒,一道神秘至极的血咒。

  未久。“她要走了。”眼见女子吃付了帐,少女也跟着蠢蠢动。她拿起搁在一边的席帽,理了理上头掩面的紫罗巾,就要戴上。

  “她走于我们什么事?我们东西还没吃完。”拉住人,青年的俊容满溢狂躁,许是要怒。

  “跟着她,能见平所不能见。”少女的眸泛光。

  “见什么不能见?我不想看,只想填肚子。”他叫嚣屈而惹来客栈酒客侧自。但当侧目之人瞧见青年不善的眼神,便又识相地将头转了回去,各各菜。“你坐下!”他语气强制。

  “我们一同修行,但不互相牵制。”少女话少,但字字寓意肯切。

  “你…”又装老成?盯着少女那不堪一击的弱小蚌头儿。

  她指的修行,是远在天边那十方老秃驴说的,只是他从不以为然,而她却奉如教条。当初要不是因为想跟着她、看着她、保护她,他根本不会自讨无趣。

  “没事值得担心,你饿了,我有准备。”从随身包袱里掏出两颗还热着的大包,让他睇一眼便又收进包袱。“走吧。”说罢,迳自跟着女子的身后下了楼。

  走?要不是她,他岂会任由摆布?不再多言,青年提刀跟上。

  出了客栈,挤进市集,一股属于人群的特殊味道立即钻鼻而来。

  噫,好怪的味儿!拈住鼻,瞧见一名身上满挂囊包的人由身旁走过。那囊包该是人说的香囊吧?可她却一点也不觉得香,佩之过量反成臭哩!

  虽这渡口鱼味儿浓,但拿那些来味,也未免太小题大作。除了人味之外的空气,她倒觉鲜的。

  闪过那人,继续往渡口方向走,只是因为人实在太多,所以她前进的速度如同爬。不过幸好市集里新鲜玩意儿颇多,要不然依她的急,可想一跃而上,踏着人头离去了。

  锵!锵!锵!“来唷来唷!快来看唷!保证您活过百岁都没看过这些宝贝喔!”

  活过百岁没瞧过的宝贝?什么东西这么稀罕?前头挤了一群人,就围着那大言不惭的吆喝声来源,踮起脚尖她瞧不着,又逢好奇心大起,于是她忍住了和人挤碰的难受,硬是向前去。

  “对不起,让让,让让。”闪过好多人手人脚,她来到摊位前。那摊位的老板是名圆呼呼的胖男子,腮上多余的还垂过下巴,再加上他蓄了两撇八字胡,吆喝的时候随嘴巴张合一动一动地,让人不得不联想到江里的大鲶鱼。

  “呵。”她忍不住窃笑出声。

  “唉?这姑娘笑得好。”孰料她才扬便被那鲶鱼男瞅个正着,害她不得不将笑意了回去。“咦,我才说姑娘笑得好,怎又不笑了?大伙想笑就趁现在,要不一会儿看完这篓子里的宝贝,怕你们只顾得惊讶,却没时间笑了。”

  篓子?好奇地盯住摊桌上的一只大竹篓,可在听了从竹篓里传来的声响后,她却拧了眉。

  那鲶鱼男继续说了:“你们可曾听过书上写的‘大悲之山,其狂水出焉…其中多三足,食之无大疾,可以已肿?’”说罢,将竹篓一倒,一只圆盘大的三足真就滚到了桌上来,随即引来观看的众人哗然。点了点头,他满意续道:“瞧见了吗?吃了这三足,一身大病都没了,平常连看都没得看,今天就在这里让大家估估价。”

  一虽然寻常的鳖一只不过只值几文钱,可经他一说,还是有数人争相喊价,但听得出来他们的目的大多是因为这三足罕见,而非其实际价值。

  片刻。“就这大爷,二十两,卖了!”鲶鱼男喊出终价,他摸摸袋已准备收钱。

  “破破!”

  这时女子间的小竹篓开始狂震。低下头,她对着它颔首低道:“对,你说得好!我也知道这鲶鱼男不仅残忍还不实在,说谎说得天花坠。你瞧着,看我如何拆穿他!”她拍了下竹篓,竹篓也立即安静。

  “嘿,等等。”她喊。

  “咦?俏姑娘有事吗?这三足已经卖给这位大爷了,一会儿还有海外来的水粉,你再试试。”见她站得近,却只是好奇,所以那鲶鱼男随口调侃,也惹来不少人的窃笑。

  “我有名有姓,别喊。”

  极厌恶他不良的态度,她皱眉。

  “哦?”在商言商,不在商也至少圆个场面,眼瞧这姑娘怒眉横竖,于是他更换口气:

  “那么请问姑娘芳名?”

  “我…”看着身旁一人衣物上的苏“姓苏,名字…”瞅见地上一盆因鱼儿游动而起的水。“映。”

  正了脸。“喔,那敢问苏姑娘有何指教?”

  有名有姓,这回可以大声说话了。“我说这三足不止值二十两。”

  听了,鲶鱼男膛目,更霍地笑开。“姑娘好眼光!卖大爷二十两,我的确蚀了本。”原以为她来意不善,没想到竟是帮他说话来着。

  只是,他才笑抖了两边肥腮,苏映又接着说:

  “我说它不止值二十两,是因为你砍掉了它宝贝的一条腿。如果人的一条腿是无价,那么算来的一条腿再怎价,可也不止值二十两,对不对?”

  “啥?你说这三足的腿是被砍掉的?”那买的大爷诧异。而鲶鱼男也登时瞪大眼。

  “姑娘,你这话可不能说,我在这地头买卖少说也有十数年光景,一向信用为重,你…”“不信你将那抓起来看看。”

  不理圆场话,她瞥向买人。

  “姑娘,你存心闹场是吧?”见人群蠢动,鲶鱼男也跟着慌了,但或许是忽然想起某事,便又立即静下。“好吧,既然姑娘硬要栽赃,那我就让大家看个清楚好证明说谎的是你不是我。”话声落,他将桌上的硬是翻了个面。那腹朝天,只见既有的三只足是精神挥动,而缺了的第四足更丝毫不见伤口。

  “这…”怎会?她明明听见那同她哭诉的。

  “怎么?瞧我这的三足是不是天生?大家再看清楚,也评评理!”将举过了头,并高声一呼。刚刚让这姓苏的娘儿们一闹,他差点忘了那剁去的足是他请来江浙巧手,特别将伤口合还以上好葯草敷治过的,若不是能到达这种细眼难辨的程度,他又怎会甘愿和人三七分帐呢?哈哈哈!想赃他?

  瞬时,围观人群的讨论声如般推开,且愈变愈狂,险些淹没了苏映的耳。可这究竟怎么着?她困惑,因为那儿是被剁掉的第四足,居然一点伤痕都无?

  抬眼望住那,它还咿咿呜呜地叫着普通人听不到的凄厉哭声呢!

  “苏姑娘,你服是不服?如果服了,那么就赶紧回家干活去,别在这里同我们公子爷儿们闲混。”鄙夷道。

  “你?”啥跟啥呀?他这是说女人活该干活,男人就能悠哉厮混吗?“我不服!我不仅不服你卑鄙的生意手法,还不服你的残忍手段,那些鱼呀的哪里碍着你了,你这么对待它们?”

  鲶鱼男闻言,气得胡须直。“你这泼娘儿们讲不讲理!明明是你想栽赃,在场所有人不都看到了!”

  “哦,是吗?”本想该有人支持,只是回眼一瞧,她却差点没昏了,因为几乎是所有的人都拿眼瞪她,好似她是真来砸场的。天,她把谁惹谁,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但坏就坏在身边这群人全都聋了耳、瞎了眼,听不见在哭,看不见正对着那断腿呼疼…

  “嘿嘿,服是不服?服就快点回家去吧,也许你家相公还等着跟你温存,大家说是不是?哈哈哈…”聆进身前身后那一波波愚笨至极的附和声,苏映再也抑不住扁火。“喂,大哥,有没有人说你长得很像只肥头大耳的笨鲶鱼?”

  “啥?”一听,八字胡更是猛吹,肥腮更是抖动,正巧对了她贴切的描诉。

  “哈哈哈!”这时众人亦没半点个性地跟着笑,他们怕是有笑话看就好。

  “呵,怎地?”见状,苏映颇得意。

  “我…去你的疯婆娘!”恼羞成怒,鲶鱼男气得伸长手臂朝她一抓。咚!孰知他脑门上竟忽地一阵痛意。“谁?是谁拿石头丢我?”一颗拇指大的石子敲上他脑门后,落到了桌上。

  咦,居然有人帮她?苏映盯住那石子。若不是那颗从人群中适时飞出的石子,以及她灵敏地退后了几步,这会儿早被擒住了。

  可当她站离身后那让她不至于跌倒的人墙时,却发现间的小竹篓已松掉了地。

  “哎呀,这是你自己没跟好,我…该不该趁这机会撇下你呢?”低头睐着地上的竹篓,和一旁那足以将之踩扁的数百只人腿,她喃道。“嗯…这么做好似不太人道,再找机会好了。”只是,当她正弯拾起竹篓,那鲶鱼男竟已排开摊位旁的人群走了出来。

  “喂!臭婆娘!今天我一定要讨回公道,谁再帮她,我杀了谁!”

  糟!被他抓着肯定逃不掉。一看,苏映不得已站直身,她灵光一动,干脆跨前一步两手一翻,先掀了他的摊。

  顿时之间,他摊上被称之为珍禽异兽的鱼虾鸭鹅全都上了天,又落了下来。

  “哇啊…是什么掉在我身上?啊…是双头蛇!”

  “双头蛇?哎呀,那我身上这个…哇哇哇…是六腿蛙啊!”“六腿蛙!双头蛇!啊啊啊…有只大眼鱼掉到我衣服里了!哇哇…快来人帮我拿掉哇!”

  “大眼鱼?那那…那我上这个?啊啊…是只男人手啊!我去你的敢吃老娘豆腐!我打死你!打死你!”

  当所有飞上天的物儿再度落下时,也就是一场浩劫的开始。有人慌蹬着腿,有人狂舞着手、狂摆着,更有人趁抢劫打架,而那肇祸的苏映

  “到哪儿去了?破仔!”她一边闪人,一边低头寻着竹篓,好不容易在一条人腿下头看到它。“啊啊!别踩,踩到竹篓脚底会生疮啊!”当那只脚就要踩下,她赶紧扯着嗓子大喊,而如她意地,那竹篓只是被踢到更后头,没被踩扁。

  呼,人最怕什么,该是诅咒吧,她不信这么猛还会有人敢踩。拍拍。“啊!再踩,你的脚也会生疮脓啊!”当她才松了口气,一条不怕死的脚又差点踩了下去。

  于是乎,她只好低着头,紧盯着那被踢来踢去的竹篓,然后猛诅咒人家脚不健全。最后,等她出了混乱的人群,那竹篓也不见了踪影。

  “哎哟喂呀,这…这究竟是什么情况呀?”注意着那团騒动,她退至一面墙边,背抵住墙,眼看着那数以百计胡踏着的人腿下头,许久,她没发现竹篓的残骸,这才稍微安了心。

  既然安了心,她提袖扇扇凉,继续嘀咕起来:“真是怪,那鲶鱼兄说的是什么公理?莫非人的公理,指的就是他们所看见的?但是,要是事实是他们所看不见的呢?我想帮忙,反被栽赃,而真正说谎的还得意洋洋!炳,这人的世界根本没理可循嘛!喂,你说是不是?”大概是瞄到了身边站了个人,她下意识地就往他一问,但那人不但没吭声,更是连动也没动。

  “你说是不是呀?”以肘蹭蹭他,然,还是无一点反应,是以她怀疑地偏头一望。

  唉?明明就在嘛!为何不出点声音?他该也看到了这好长的一出闹剧了。

  她身边的确站了个人,是名双手抱在前的男人,她得抬高脸才能将他看个仔细;而这人除身材魁梧,肤黝黑,就像饮了阳光似的。盯住他卷至手肘处的干净衣袍,那袍下的手臂更是筋结实。

  渔夫吗?像的,依他的身型及肌愤张的程度。而长相…

  她好奇地以顶住墙让自己上半身前倾,好让眼睛能顺利将男人的脸看清楚。可一看,她竟就此移不开眼了。这男人,长得倒顶清,虽古铜色的肌肤使得他脸部线条暗沉不少,但却额外添加了浓厚的男子气概。

  她的视线毫无忌惮地游移在他的脸、颈项、束发、膛,以及间紧扎的绦带上,甚至那双包裹在子底下的长腿。嗯,他…是不是很会泅水呀?不知怎地,她就是有这感觉,如果所有人都长成他这样子,那就既不难看也中用了呵!

  “喂,你是渔夫呀?”忍不住,她朝他问上一句。瞧他终于侧过脸看她,她亦不吝啬地报以友善的笑容。“我瞧你个头儿高又结实,是不是在江上讨生活的?”她对任何有关江河的一切都特有好感。

  除了那些毫无节度利用江河的人以外!耐不住,又瞥了那混乱的人群一眼。

  可当她问完,却犹不见身旁的人回答。他虽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可始终是无反应。这…难不成他是瞎了、聋了…甚至是哑了?哎呀!那岂不可惜?她可好不容易才遇上她看得人眼的人耶。

  “我说话,你听到没有?”

  问着,也顺便提手在他眼前晃呀晃。

  男人还是没应声,不过却转过头去探了一下,才又回过头。

  “你用不着看后面啊,我就是在同你说话。”有些好气又好笑,眼前除了他俩靠壁站着,可有第三人?莫非…他不瞎不聋不哑,独独…傻了?“你…是瞎子吗?”

  看他眨动着深黑的眼睛,该不是。

  “那…你是聋子?听得到眨眼。”

  他又二度眨眼,许是不聋了,那么…

  “是哑吧?咿咿咿啊啊啊…”学人比手划脚。

  这回他不眨眼了,反倒扬起瓣朝她笑,那笑容很是温暖,很是教人舒服,令得她不也跟着笑。

  “呵,不是哑吧啊,那我误会你了,真对不住。”他的笑,让她有点难为情,下意识抓着自己的发辫就因玩着,可一会儿发现自己出现这扭捏的小动作,赶忙将那扎实的发辫抛了去。“那你既不聋不哑不瞎,为何我对你说话你都不回应?就只吭一声也好,要不然我就要以为我是对着空气说话了。”

  这怪状,就好像她不过是自言自语,而他这人儿不存在似的。

  “…”依然无言。

  悄悄拧起眉。“还是不说话?为什么?是纯粹不想搭理我吗?那也好歹说一声嘛!”说一声?啧,他摆明就是不肯跟她说话呀!有些不耐烦。

  她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子急,连和她生活一起特久的破仔的主人有时都受不住的,唉…

  “破破!”

  就在她发躁的同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她反应地低头往声音来源寻去。“啊。破仔、原来你被踢到这儿来了,我还以为你已经归西去了,哈哈!”

  盯着那躺在男人两只大脚掌之间的小竹篓,她开心地笑了。

  “嘿,能不能麻烦您挪挪脚,让我捡我家破仔?”她笑着一张脸抬眼望住男人,可他仍是如山不动。“喂,那个…你不说话便罢,该不会连挪个脚都不愿吧?”站到他身前,她发现自己的个头儿居然还不及他的肩。

  不,过,他要是连抬个尊脚都不愿,她可不保证会不会祭出什么绝活,比如…狠狠一踹!

  岂知她正暗喊着端时,那男人乖乖将脚移了开。但他犹是看着她。

  他这么看她,该不会是要她说个谢字吧?好吧。“谢谢你。”弯拾起篓子,她挑起篓盖,觑了眼里头的玩意儿。嗯…还好无恙,算你命大。她欣然而笑,并将之再系上间。

  这下没事了,也该找条船出发了。没再多话,她径自眺向渡口方向。

  “你…”“嗄?”猛地瞪住身边的男人,意外他竟开口了。

  “很对不住,刚刚我以为你瞧不见我,所以没回应你。”他的嗓音相当低沉,如同大雾时那缓于河谷之中用来警示来船的渔钟。

  “这…”对还不对啊?他居然认为她看不到他?“那我也很对不住,我健全的两只眼珠偏偏瞧得见你。”她朝他龇牙,算是回报他刚刚的故意漠视。

  没再回话,他仅是投以朗的笑容,丢掉掌中捏着的石子,点了个头,便回身痹篇人群离去。

  “破破破!”苏映瞪住地上那块从他掌中翻落的石头,耳朵则听着从竹篓中传出的提醒。

  “喂,破仔,你说方才是他帮了我?”她问。

  “破。”竹篓答。

  蹲身捡起石头,睇着。“而你也觉得他江水味很重?”

  “破破。”

  “这样的话…”灵动的眸儿不停转着,须臾,定住。“嘻,那我晓得了。”而且除此之外,他好像还跟一般人很不同耶!假使异于常人的人该有异于常人的生活习,那么不如就…呵!

  又看着那也往渡口方向前去的男人身影,她吃吃一笑,抛掉石头后,也跟了上去。 wWw.jIuDIXs.COM
上一章   渌波痴心   下一章 ( → )
如果你喜欢安琦的渌波痴心最新章节,那么请将渌波痴心章节目录加入书架收藏,以方便你下次阅读。小说渌波痴心是一本难得的情节与文笔俱佳的好书,久帝小说网.致力最快速更新渌波痴心的最新章节,用心做最好的小说精校网。